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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工作流理論
(1)工作流的時間特性
工作流理論的核心是流程(process),本質是“時間秩序“觀點。也就是說,工作流理論將業(yè)務視為一種沿時間軸線運動的要素集合,所有與工作相關的要素按照業(yè)務發(fā)展的時間邏輯被有機整合起來,形成各種功能。它的隱喻是在組織之中,其他因素都在變化,唯有時間是絕對的。這是牛頓絕對時空觀念的映射。
圖27是工作流的三種基本拓撲結構。
圖27工作流的三種基本拓撲結構
圖27中,人像代表著協(xié)同的主體,可以是單個的人,也可以是部門、崗位、群體等抽象意義的行為主體,統(tǒng)稱為“節(jié)點”。有向線條代表“流程”,箭頭的指向表明了流程的走向,即從線條無箭頭端的節(jié)點指向有箭頭端節(jié)點。流程走向具有時間上的先后順序,無箭頭端節(jié)點在時間上先于有箭頭端節(jié)點。在串行模式中,流程分叉形成兩個箭頭,表明它們(在邏輯上)的時間是同步的;回行模式中,由左至右的流程,在時間上早于由右至左的流程。
工作流的時間特性并不是一種想象或大致的概念,而是需要滿足精確的邏輯運算需要。否則,軟件程序就無法確定時鐘基準,可能會發(fā)生時間沖突,從而導致不可運行。以工作流的一種主要數(shù)學分析方法PetriNet(皮特里網(wǎng))的相關定義來說明(PetriNet是對離散并行系統(tǒng)的數(shù)學表示,適合于描述異步的、并發(fā)的計算機系統(tǒng)模型。PetriNet既有嚴格的數(shù)學表述方式,也有直觀的圖形表達方式,既有豐富的系統(tǒng)描述手段和系統(tǒng)行為分析技術,又為計算機科學提供堅實的概念基礎):
變遷的發(fā)生是原子的。有兩個變遷都被允許的可能,但是一次只能發(fā)生一個變遷。
在PetriNet中,“變遷”(Transition)表示過程、活動或事件,對應于工作流中的流程、事件、行動等?!霸印北硎倦x散、獨立、非連續(xù)的意思。這個表述更加精確地表明,在工作流系統(tǒng)中,所有的行為都必須先后發(fā)生,不存在同時性。即便是對于“并發(fā)”這種流程,在邏輯上是雖然“同時”,但在代碼運行的物理過程中還是有先后順序之分的。這樣才能保證軟件運行中不產生資源沖突而導致死鎖。
工作流的時間特性,決定了它對下述兩件事情異常敏感:
1)制度的時間性。工作流要求制度具有時間性,這樣才能將行為與流程相對應。如果制度不具備時間性,則流程將會出問題,甚至陷入停頓。舉一個簡單的例子。報銷是一個最常見工作流。報銷制度通常是這么規(guī)定的:
員工報銷由部門主管和財務主管簽字之后,報總經理審批。
這一制度如圖28所示。其中,流程由員工發(fā)起,到總經理結束,這個時間性是明確的。但是在部門主管和財務主管之間卻沒有時間性。誰先簽字?他們分別從業(yè)務和財務兩方面對報銷進行審查,理論上具有同等作用、權限相當。如果不明確先后順序,則這兩個角色很可能會互相推諉、不愿首先承擔責任。因為誰先簽字,誰要承擔更大的責任;誰后簽字,誰就擁有“相對更高”的權力。
圖28“報銷”工作流
協(xié)同軟件(以工作流模式運行)怎么解決這一問題?首先,它從技術上保證報銷流程同時到達這兩個主管那里,不厚此薄彼。但主管們會彼此等待,誰也不先動作。這樣工作流就在這個并發(fā)環(huán)節(jié)形成了“梗阻”,無法再運行。此時協(xié)同軟件怎么辦?它很聰明,想出一個絕招,讓兩個主管“雙盲”審批,彼此不知道對方的行為,這樣誰也不擔責任,誰也占不到便宜,工作流就可順利往下進行。但是且慢,如果兩個主管決定不一致呢?工作流說:“這還不簡單嗎,報銷申請被駁回!”處理得倒是很干脆,但兩個主管之間會知道為什么不一致嗎?他們之間并未有協(xié)同行為,報銷審批很可能仍存在分歧。協(xié)同軟件又想出一招:“讓兩個主管都審批完之后可得知對方的意見。”這樣一來,投反對票的主管是沒啥可說的,投贊成票的領導就會不舒服了。結果投反對票的主管從反對報銷這件事,變成了否定另一位主管的權威,報銷事件演化為辦公室政治!可憐的協(xié)同軟件,只好使出最后一招:“干脆這樣,當兩個主管全否定時,報銷被駁回;只要有一個人同意,就通過!”它以為這下誰也不會得罪了,豈不知大禍就要臨頭,因為兩位主管的矛盾都流到總經理那里去了!總經理終于忍無可忍:“什么破軟件!雞毛大點事都拿來我來解決,你們主管是干嗎吃的!”此時大家就要找一個替罪羊:他們一起游說總經理把協(xié)同軟件干掉了!
故事至此還沒完??偨浝碚J識到了制度的問題所在,他進一步規(guī)定道:
員工報銷由部門主管先簽批,再由財務主管審查,最后報總經理審批。其中任何一人否決,報銷均被打回。
這是一個精確的制度。部門主管可能會發(fā)發(fā)牢騷:“誰讓財務主管是總經理的小姨子的大師兄呢?忍了吧!”但組織變就這么定下來了。大家于是再次撿起協(xié)同軟件,砍掉里面的并發(fā)流程,將所有流程都搞成串行的。這樣一來,大家各就各位,相安無事。只有可憐的協(xié)同軟件從此變成了“一根筋”!
我們的30年信息化進程中所謂的“流程再造”,看起來是把一些管理上的事情說清楚、搞定了,實際上和上面這個案例的性質是一樣的。只要談到流程,就一定要向時間妥協(xié)。但如果所有的制度都以時間為依據(jù),管理將成為一場災難。
2)工作流的時間起點。工作流軟件既然以時間為序,就必然有一個時間起點,在此之前,事情在線下進行;在此之后,事情在工作流軟件中處理。工作流的權威組織WFMC(Workf1owManagementCoa1ition,工作流管理聯(lián)盟)將此特性明確定義入工作流產品的模型之中,如圖29所示【23】(按WFMC原圖重繪,中文為本書所加):
圖29通用工作流產品結構(GenericWorkf1owProductStructure)
圖29中,Bui1dTime和RunTime確定了工作流軟件與現(xiàn)實世界之間的分界。
這條分界線有什么意義呢?讓我們引用WFMC對此的闡述在這一階段,業(yè)務流程通過使用分析、建模、系統(tǒng)定義等手段中的一種或多種,從現(xiàn)實世界被轉化為一個正式的、計算機可以處理的清晰描述。(Duringthisphase,ahusinessprocessistrans1atedfromtherea1wor1dintoaforma1,computerpro-cessah1edefinitionhytheuseofoneormoreana1ysis,mode1ingandsystemdefinitiontechniques.)這種時間起點特性,決定了工作流必須有一個原始推動力,這個動力來自系統(tǒng)之外。就單一流程而言,首先有一個人為的觸發(fā),然后是工作流軟件自動運行,最后得出一個結果。這看起來順理成章。但如果在一個復雜工作中,有很多的工作流需要相互連接、嵌套才能達到最終目的,那么在每一個工作流的起點上,就都需要人工干預。
這種情況是相當被動的,協(xié)同活動極有可能因此而無法實現(xiàn)。復雜系統(tǒng)的理想狀況是相對自封、主動推進、不由人工干預。為此,著名的工作流專家W.M.P.vanderAa1st在其著名的《Petri網(wǎng)應用工作流程管理》(TheApplicationofPetriNetstoWorkflowManagement)論文中以經典PetriNet理論為基礎給出了WF-Net(工作流網(wǎng))作為PetriNet理論應用于工作流建模語言的成果。請注意,這正是我們下一節(jié)將要闡述的“彈性工作網(wǎng)”的思想來源之一。
工作流的時間起點特性,使得組織管理中很多流程難以被納入到軟件功能之中。最典型的是組織的知識管理。由于對什么是“知識”難以界定,組織缺乏一個明確的行為起點(Bui1dTime),每個人都從自己的理解基點上展開行動,將信息當作知識存入系統(tǒng)之中,結果造成信息質量參差不齊,可用性差。
注:本文摘自由致遠協(xié)同研究院出版的《協(xié)同+工作革命》一書中《中國企業(yè)組織行為績效指標體系研究摘要》,轉載請注明出處。申請試用致遠協(xié)同軟件,請撥打免費電話:4007003322。